叶修饲主苏沐秋

【铁虫】最初的爱情

友情走到了尽头，下次出门我要带着我的大砍刀了

mint君:

当彼得·帕克意识到自己与史塔克先生的关系正在变质时，已经晚了。他混乱着，疲惫不堪，连给这种关系找个借口都做不到，长时间的憧憬，还是过度依赖，或者只是“Daddy Issue”，又或许都不是。他唯一知道的是，这是他最初的爱情。

 

• OOC预警，相当OOC。


• 一切不合理之处都因为我，爱属于他们彼此。


• BGM：Say Something

 

高档酒店的浴室很大，浴缸位于一面落地窗前，可以尽收曼哈顿岛夜景，若是向西北角望去，能看到一栋明显高于周围高楼的风骚建筑物，前段时间那还是属于复仇者联盟，但如今随着超级英雄们的民众好感度一同飘走了。虽然酒店保证客户的隐私不会被侵犯，但彼得更喜欢梅婶家逼仄的小浴室，那给他一种安全感。

 

打开水龙头，彼得坐在浴缸边缘，水流缓缓没过小腿肚，打着旋儿。雾气弥漫，脑袋蒸得晕乎乎的，他尽量不去思考之前发生了什么，即使那确实已经发生了，发生了什么，长久以来渴望的拥抱，代表认可的欢愉，是吧，而不是关于伦理方面的诘难。

 

穿着浴袍的男人走近彼得，拍了一下他光洁的脊背，侧耳说：“想睡了吗？我知道你不会累，是吧。”

 

彼得·帕克只觉得头脑酸胀，如同身体的某处，他想伸手掬起一捧水旋，结果就全碎了。他将手覆在双眼上，水流沿着脖颈一路向下，在锁骨转了个弯，润湿囧了少年还未长开的胸膛和平坦的小腹，最后汇聚于两腿并拢形成的一丘浅滩。

 

片刻后，少年睁开眼，眼前清亮。他来回张望，只有雾气腾腾的浴室，仿佛一开始就没有人在这。

 

 “是，史塔克先生。”轻不可闻的叹息飘向曼哈顿岛璀璨的午夜。

 

彼得醒来时，已是中午，他扶着脑袋起来，才发现自己不着一物，阳光下他的苍白皮肤打了一层柔光，身体上的粉色更是在眼前张牙舞爪。

 

而托尼史塔克穿戴整齐窝进床一侧的沙发里，连领带都系得像是要去赶赴一场重要宴席。与自己满身痕迹一对比，差距更大了，彼得不禁笑出声，然后越笑越大声，笑得喘不过气和被子纠缠成一团，还蹬着腿。

 

“突然地怎么了？”托尼帮小男孩从被子的搏斗中挣脱出来，拍背缓解他的气促呼吸，“我就这么可笑吗？”

 

“不不，呼……滑稽的是我哈哈……”

 

托尼掀起被子，盖住彼得栗色的小脑袋，等他气息平稳后，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。

 

“要继续吗？这很甜蜜，哦，我的意思是我还可以。”彼得几近虚脱，小口地喘气，眼角有点湿润。但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。

 

“快起来吧，今天带你去个地方。”托尼递过来衣物，让男孩悉数套上，“我已经帮你请了假，‘可怜的小帕克得了流感’你得了一周的假期。”

 

“哦，不，我还有事情要做。”一向话不嫌多的彼得支支吾吾，托尼凑近脸，睁大眼睛，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。

 

彼得抬起眼，两人视线相交几秒：“真的很抱歉，史塔克先生，今天陪不了你了。”

 

他顺势走到窗边，一推，高层建筑窗户只能向外推开四分之一。很好，我能钻出去。在托尼还没反应前，彼得跳下楼，消失了。

 

跳之前他还记得戴头套。

 

穿便服的蜘蛛侠在高楼大厦间穿梭，最后回到梅婶家，缩在狭小的浴缸里。背德感交杂更多难以分清的感情汹涌而来，漫过他的胸口，彼得张开手臂，紧紧拥抱住这份空虚感。

 

梅婶从班主任处听闻彼得得了流感的消息，急得在他房间团团转。彼得好不容易把她请出去，他装出重病的样子，戴口罩，捏着鼻子喝药，不过他确实需要休息，昏睡两天后才恢复体力，趁着没人溜了出去。

 

彼得·帕克，一位友好的邻家蜘蛛侠，在病假期间仍兢兢业业，打击纽约州的犯罪活动。不过就算是超级英雄也需要进食，此时他正站在热狗车前掏口袋，史塔克工业制造的战斗服设计了一个口袋，足以放手机和少量零钱。

 

“芝士热狗来一份，多加番茄酱，一共多少？”

 

“蜘蛛侠可不用付钱，你可是我女儿的偶像。”

 

彼得谢绝了热情老板的好意，自从某位恶作剧之神后，他就告别了免费热狗。在如今超级英雄不再成为全民偶像的时代，一位小女孩的支持变得尤为珍贵。作为报酬，他揽过老板肩膀合影一张，并穿过小公园去摄影坊快速打印成片。这空档间，彼得看了一眼手机记录，三条未接通话，皆属于史塔克先生。

 

“像你这样的父亲，你女儿一定很幸福。她的名字叫什么，爱丽丝吗，献给爱丽丝，P……”彼得接过笔在相片背面签名，阴差阳错写下一个大写的“P”字，最后签名成了一串大写的“SPIDER MAN”。

 

“真是伟大的英雄，以后蜘蛛侠在本店买热狗都不用付钱。那，能再合影吗？我想发到SNS。”老板把刚做好的热狗递给彼得“您拿着这个，笑一笑，看不到您的笑容，再笑一笑。一、二、三！”

 

“砰！！”紧随着倒数声的是剧烈爆炸声。东北方向狂奔而来惊慌失措的人们，人群中发出阵阵尖叫声，小公园的平静顿时被打破。

 

蜘蛛侠带热狗车老板离开这个混乱漩涡，并把热狗还给他：“这里危险，快回家吧。”

 

“热狗……”

 

“我下次再光顾！”声音渐渐远去。

 

这是家银行，一片狼藉的大厅告诉彼得刚刚发生的事，他尽量避开满地碎玻璃以免发出声响。柜台底下有几名职员，帮助她们撤出现场，其中有人指着一个角落的房间，那是银行金库。歹徒只有一人，这对蜘蛛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，或许更棘手。

 

由于身体素质和生物习性，彼得沿着天花板缓慢爬向金库大门，像只静静守候猎物的小蜘蛛。他向远处抛了顶帽子，突然一只机械手臂从房间内直直窜出，如同子弹贯穿那顶可怜的帽子。

 

也就在这个瞬间，彼得认出了歹徒的身份，他抓住这只机械手臂，将它的主人从房间内拽出，径直扔向对面的墙壁。

 

力道没把握好，墙壁被砸出一个大坑，烟尘弥漫，彼得在心里向银行总裁小小道歉。与灵活的机械手臂不同，歹徒有些笨重，他艰难地试图站起来却失败了，显然刚才那下对他有点重。

 

“下午好，锅盖头博士，很高兴见到你。我刚才还在想今天晚饭吃什么，要不就烤章鱼吧。”

 

银行门口围满荷枪实弹的警囧察，但他们也不敢在超级反派前轻举妄动，章鱼博士背后连接四只有自主意识的机械手臂，这可以让他在枪林弹雨间毫发无损。蜘蛛侠压低身体，借助后肢力量弹跳而起，举起手臂瞄准对方，准备先封住一只机械手臂。然而章鱼博士在同时间将某样东西猛摔在地面，是闪光弹！所有人在炫目的强光中闭上眼睛，戴墨镜的章鱼博士趁机逃脱重围。

 

而章鱼博士还没逃出一条街，他就听到有人在叫他，回头一看，机械手臂上挂着一只小蜘蛛。彼得也还没从刚才的晕眩中恢复神志，眼前全是白色噪点，然而就算处于下风，他也不会让自己在语言上吃亏。

 

“你终于听到我说话了。”彼得用蛛丝缠住一只机械手臂的爪子，“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？《老人与海》，等等，我可没有说你是大马林鱼。”

 

“是的，我听到了。管你吃烤章鱼章鱼刺身还是章鱼小丸子，我是章鱼博士不是章鱼人”

 

章鱼博士的机械手臂灵活如毒蛇卷起蜘蛛侠的身体紧紧缠绕，一寸一寸锁紧。

 

“你知道章鱼是怎么捕猎的吗？就像现在这样，把猎物的内脏全部挤出来。”

 

彼得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尖叫，五脏六腑搅作一团，如果有支点支撑他的身体还能挣脱禁锢，但此时他头朝下以倒吊人的姿势任由对方绑着自己在城市间穿梭，唯一庆幸没有吃那个热狗以免被呕吐物堵塞食管。

 

更让人焦躁的是，章鱼博士还在疯狂叫嚣：“来做个实验吧小虫子，我要看看把你扔河里是不是还能变身水蜘蛛。”

 

彼得明白事态不容迟缓，他极力通过闪烁噪点的眼球寻找可以一发逆转的支撑物。正值周末，街道上散步的游人络绎不绝，有人发现了被捆绑的蜘蛛侠，不禁捂住嘴巴。

 

在嘈杂的人群中，彼得看到了托尼·史塔克。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正坐在咖啡店的落地橱窗前，同桌还有一名金发女性。只是一格画面，也让彼得的世界停滞了一秒。

 

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位女性的脸，就被章鱼博士投进河里，潮水淹没了他。

 

章鱼博士在岸边狂笑着，嘲讽蜘蛛侠的失败。然而等他平静下来想看看小蜘蛛在水里翻腾的画面时，却发现蜘蛛侠确实变成水蜘蛛，漂在水面上顺流而下，这让章鱼博士急得干跺脚。

 

漂流三五英里后，彼得爬上岸，他并没有因为脱离险境而庆幸，相反他的心沉进了地底。他明白围绕着史塔克先生的种种传闻，也明白他和史塔克先生两人年龄悬殊，他的渴望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，或许最后这份充满不安的感情就会无疾而终，所有的所有都明白，但他还是难以忍受此时的痛苦。

 

拉下面罩，将肚子里的酸水一股脑吐出来，彼得摸了摸手机，感谢史塔克工业设计的战斗服的防水功能。正巧或者是不巧，电话铃响了，一个陌生号码。彼得现在没有接电话的心情，默默把手机放回侧腰的口袋里，任凭铃声因无人接听停止。

 

夕阳西下，岸边只有几栋两三层的民房，蜘蛛侠在高楼大厦间能穿梭自如，而在空旷的郊区却束手无策。这是最糟糕的一天，也许在平时他会发个直播视频自嘲几句窘迫，但此时他什么都不想做，似乎是血液汇集的某处地方空了一块。

 

是因为几乎脱力的糟糕身体状态，还是因为对战章鱼博士时落于下风，亦或是……

 

“那位女性是史塔克先生的新恋人吗？”

 

草丛中低语的飞虫没有回答他。

 

彼得坐在河堤边，汩汩水流声让他回到前日的夜晚，那时他也是这样狼狈地缩成一团听水流

 

将自己淹没的声音，眼前是吞没了曼哈顿夜景的黑暗。内心的杂音越来越响，那是斥责声，指责他的不堪和软弱，彼得想要大喊反驳对方的控诉，但他最后只是捂住了耳朵。

 

“你说的我都知道。但是……”

 

水流声一时间盖过了他的声音，如同天边响雷震耳欲聋。

 

“但是我是真的……”